秃尾巴老李的传说与山东人闯关东

在古代的神话传说中,伟大的英雄祖先都是龙,从盘古、伏羲、女娲到黄帝、炎帝、颛顼乃至尧舜禹等人,均为龙形龙体或龙的传人。秃尾巴老李的传说更是家喻户晓,传承着龙与人战胜自然、除暴安良的故事,记载着一部山东人闯关东的辛酸史和奋斗史。

   小坞沟的前面是一条大河,村东头住着一户李姓人家,男的靠打为生,女的在家料理家务,夫唱妇随,小日子过得很滋润,可结婚多年,妻子30多岁,未生个一男半女,一直是夫妻俩的一块心病。

   这年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,山洪暴发,河水暴涨,水几乎要将村子淹了,发了三天的大水才退潮。第二天的早晨,妻子起了个大早,到河滩上捡些鱼虾蛤蚌什么的贴补生活。金黄的河滩平平展展,挎着篮子走在河滩上,只见刚退潮的沙滩上,一排脚印很大,妻子感到非常稀奇,这大早晨的,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脚印呢?抬脚踩在大脚印上,光着的脚像触了电,麻麻的。妻子回到家像喝醉了酒,昏昏沉沉的,过了不久,妻子怀孕了,两口子喜滋滋的。

   丈夫又卖肉又熬鱼汤,高高兴兴地伺候着怀孕的妻子。当他俩沉浸在当爸爸妈妈的喜悦时,又添了新愁,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,可妻子十个月没生,一年没生,二十个月没生,只看肚子大,不见妻子解怀,这可愁坏了夫妻俩。两年后的7月14日,这天电闪雷鸣,暴雨如注,妻子告诉丈夫,要生孩子了,可把丈夫喜坏了,忙前忙后。妻子疼得在床上打滚,孩子没生出来,却从肋下爬出来一条龙。“天哪,这可造的什么孽呀?!”丈夫看着已咽气的妻子抱头痛哭。小黑龙却见风长大,一会爬到屋梁上。丈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从秫秸簙帐上摸了一把镰刀,将小黑龙的尾巴削了下来。小黑龙冲出屋去,在天上绕着圈子不肯离去,最后冲着屋子点了三下头,腾云驾雾,离开小坞沟村向东北方向飘去。小黑龙腾云驾雾,不辞辛苦在天上行了几千里,低头见一条弯弯曲曲的白水横在地面,江并不宽但很长,两岸高山耸立,树木葱茏,水面银光闪闪。小黑龙就按落云头,一头扎在水里。

   这条江叫白龙江,原来一直有条白龙镇守。由于白龙经常施威,性情不一,周围百姓深受其害,加之每有行船,白龙看到漂亮女子就抓,看到财物就抢,周围百姓深受其害。这时白龙正在水府养神,猛地听到水响,只见一条无尾黑龙进来,心中大怒,“好个秃尾巴黑小子,竟敢不报家门,擅闯水府,侵我领地。”说着伸出龙爪就抓黑龙,两个在水中厮杀不断,最后由于小黑龙力气小,被白龙打得遍体鳞伤,只好逃出水府,变成一黑衣少年,昏倒江边一草房门口。

  太阳已西落,天气冷了下来。采药老人从山上回到家门,只见一黑衣青年倒在门口,慌忙将其扶到屋内床上,又热汤热水照料,黑衣少年逐渐苏醒过来。采药老人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只千年老人参,炖了鸡汤照顾黑衣少年,使黑衣少年逐渐恢复体力,爷俩就谈了起来。老人原来是山东人,因家乡连年干旱,庄稼颗粒不收,又逢兵荒马乱,只好逃荒到东北来,在这深山老林中靠采药打猎维持生计。这几年由于小白龙占了水府,搅得周围不安,原来的住户都携家带口离开白龙江边。小黑龙听了老人的话,倍感亲切,叙说了自己的家世:“老伯,俺也是山东人,家住滕县的小坞沟村,俺姓李……”小黑龙又讲了如何出生,如何被父亲用镰刀将尾巴削去,如何被白龙欺负。灯不拔不亮,话不说不明,爷俩越啦越投机,最后爷俩又商量了如何战败白龙、治理水府、造福百姓的计划。

  在采药老人的照料下,小黑龙很快恢复了体力,面色红润起来。这一天,小黑龙又进入白龙江。小白龙一看秃尾巴黑龙又来水府,大声喊到“秃尾巴又来遭打?”,小黑龙正色说道:“我们都是同类,应当和睦相处,你不问青红皂白,只顾打俺,俺今天就治治你这危害一方的妖孽”。说着两个就大打起来,从早晨一直打到晚上,采药人一看小黑龙浮出水面就往水里投馒头,小白龙一上来,就扔石灰。小黑龙越战越勇,小白龙光打吃不上饭,又有石灰迷眼,渐渐力不从心,大战三天,最后只好败阵,窜出水面,借着风雨,向他乡逃命,从此白龙江改名为黑龙江。

  小黑龙接管水府之后,调兵遣将,把黑龙江治理的井井有条,兴风施雨,使周围百姓安居乐业,很受百姓夸奖。他还经常变成人帮助闯关东的山东人伐木治病,帮助遇难的山东人逃脱危险,除恶扬善。为了表示对家乡人的思念和敬重,凡载有山东人过往的船只,到了江心,他就往船上送一条大鲤鱼。船家双手托起,向着乘客高喊道:“山东老乡,秃尾巴老李给咱送礼了”,然后再放回江里。至今,黑龙江上船一开,都要喊一声“有没有山东人”,一有人答应有山东人,船便风平浪静,船只安全过江。反之就很难遇料船不出事。闯关东的山东汉子进入东北以后都要到黑龙江边,送上香烧刀纸,拜一拜秃尾巴老李,以祈平安发财,至今这一习俗仍然保留着。

  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秃尾巴老李不忘父母的养育之恩,每过六十年他都会腾云驾雾回小坞沟村祭母,每当秃尾巴老李回家祭母时,天都会下很大的雨,电闪雷鸣,风雨交加,人们可看到乌云之中,一条龙盘旋在空中,迟迟不愿离去。风雨过后,他母亲的坟始终是干的,好像没有下雨一样。秃尾巴老李在关东帮助山东人除恶扬善,战妖除魔的故事,至今广为传诵,秃尾巴老李已成为山东人闯关东的保护神,正世代造福于闯关东的山东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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