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中情诗经典(余光中最美的十句情诗)

01

小时候

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

我在这头

母亲在那头

长大后

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

我在这头

新娘在那头

……

这首大家耳熟能详的《乡愁》,便是当代著名作家、诗人、学者、翻译家余光中的代表作之一。

据研究人士统计,余光中一生公开发表的诗作近千首,其中仅爱情诗便有一百多首。他著名的一首情诗是《等你,在雨中》,开篇一小节,读来便摄人心魂:

等你,在雨中,在造虹的雨中/蝉声沉落,蛙声升起/一池的红莲如红焰,在雨中/你来不来都一样,竟感觉/每朵莲都像你

诗中更有充满浓情蜜意的表白:

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里,此刻/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/我会说,小情人/诺,这只手应该采莲,在吴宫/这只手应该摇一柄桂浆,在木兰舟中

这首优美动情的诗作于1962年,诗人时年34岁,与妻子范我存已结婚6年。此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不像是余光中写给妻子的。甚至他的上百首情诗中,余光中明确表示是写给范我存的,也寥寥无几。

那么,余光中这些情诗灵感来自何处?他们夫妻关系到底如何?

02

范我存的母亲跟余光中的母亲是堂姐妹。大约在1944年,14岁的范我存在亲戚家里偶遇余光中。早听说余光中是个少年才子,范我存不由多看了这位表哥几眼。

初识后不久,余光中给范我存寄去一份同仁刊物,里面刊有他翻译的拜伦诗作。范我存读罢表兄的译作,不禁为其文采所折服。

时局让两家人颠沛流离。表兄弟再次相见,是在1950年6月,余光中随家人从香港移居台湾。他乡遇故亲,使这对年轻人的心慢慢走近。

发现他们的恋情后,双方家人并不看好。余家因范我存身体状况欠佳,怕她拖累了家中的独子;范家则认为写诗的人多数穷困潦倒,担心范我存往后跟着余光中受苦。

爱情就像石缝里的幼苗,越是遭到挤压,越是渴望生长。两人反对家人提亲,拒绝异性追求,悉心呵护着彼此的爱恋。1956年9月,他们冲破家庭压力,终于牵手步入了婚姻殿堂。

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余光中和范我存结婚后,婚姻生活又怎样呢?

03

与诗人相爱,妻子在收获丈夫激情的同时,意味着要付出更多的牺牲。

“他忙起来,可以连着几天关在书房,对你不理不睬,好像天塌下来都要由我自己去挡。”

范我存回忆说,初为人妻时,她对丈夫“忘我”的创作并不大适应,但后来觉得丈夫的事业确实很重要,而她也以此为荣,因此也就谅解了他。

1958年,范我存生下长女姗姗后,身体竟奇迹般的强健起来。曾经娇羞柔弱的大家闺秀,逐渐被生活磨练成一位坚韧的辣妈。之后6年,她又先后生下4胎,可惜唯一的男婴出生3天后就不幸夭折。余光中是位开明的父亲,从无重男轻女观念,对4位小女宝疼爱不已,还幸福地称妻子为“小袋鼠的妈妈”。

家里孩子多,但范我存很少让夫君被家务琐事缠身。余光中说,是妻子帮他撑起一片天地,让他能够心无旁骛,从容写作,为此他对妻子充满感激。

感激归感激,但这种感激之情,却不一定能发酵为一首首柔情浪漫的情诗。余光中说,他创作的爱情诗篇,激情另有源头。

04

余光中先生的不少名篇佳作,备受海内外文学爱好者推崇。很多人也因此对其作品的创作背景和创作动机颇感好奇,尤其是对他那些活色生香的情诗。

有人当面问余光中:先生的多数情诗,明眼人谁都能看出,与夫人并无多少关系,那是写给谁的呢?

余光中莞尔一笑,语带玄机:“人难免会动情,如果控制得宜,也是一种智慧。”

真善美是诗人的精神信仰。对美好的事物最易动情,是所有诗人的共性,余光中自然也不例外。作为蜚声文坛的名家巨擘,余光中受人尊重,被人爱慕,亦是情理中事。

余光中坦然承认,他不是绝缘体。他说,一个人如果太寡情,总是理性地慧剑斩情丝,就未免太乏味了。

但是,终其一生,余光中先生从未传出桃色绯闻,从未发生风流韵事。不能不说,这缘于他深厚的学养和坚毅的定力。

先生又说,一个人如果太自作多情,每次发生爱情就闹得天翻地覆,酿成悲剧,又太天真了。

在他的理念中,美好的事物可堪钟情,但不能滥情。“爱发生于实际生活,美却要靠恰好的距离。水中倒影总比岸上的实景令人着迷。”

在适当的距离欣赏美、感受美,而不是因为喜欢花朵就折下花枝,这也许就是余先生既从生活中获得了创作灵感,又维护了与妻子一世情缘的秘密。

有人可能会问,先生夫人对他诗中那些炽热的倾诉,难道就一点不心存芥蒂吗?

05

事实上,范我存也有一颗敏感的心灵,但她同时也有品位和自信。

丈夫成名后,她从没捕风捉影,也不妄自菲薄。余光中先生介绍说,他很庆幸妻子没有像世俗中人一样,在字里行间去探寻微言大义,而是见怪不怪、大而化之。先生说:

如果妻子对艺术家丈夫把一本账算得太清楚,对艺术绝对是一种障碍,什么都写不出来啦!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也是她自信的表现。

范我存女士当然是自信的。她不仅有着端庄的容颜,也有着优雅的气质。丈夫的文学活动,能参与的她会尽量参与,在家是夫君的内务大臣,出外就是他的外交部长。她的雍容气度,在宝岛文学界,向来有口皆碑。

范我存对丈夫也充满信任。她说:

“结婚后,他百分之百相信我、依赖我,虽然他不是常会说甜言蜜语的丈夫,但是他以行动来表示对我和孩子的爱。”

范我存也不仅仅满足于作为丈夫的依附而存在。孩子长大后,她开始抢抓时间提升自我,废寝忘食钻研古玉和历史知识,最后成为赏玉鉴玉的行家,在业界享有很高地位。

在庆祝他们的珍珠婚时,余光中送给妻子一条珍珠项链,并专门给爱妻写了首诗,有语云:

“每一粒都含着银灰的晶莹/温润而圆满,就像有幸/跟你同享的每一个日子……”

先生晚年回顾和妻子走过的60余载时光,不无感慨地说:

“我的婚姻体质好,就算生几场病也不碍事,如果婚姻体质不佳,生一次病恐怕就垮了。”

余光中先生并不讳言他们婚姻也曾患过小毛病,但先生本人的理智与克制,妻子的信任、宽容及智慧,成了治愈婚姻的良方。

大家觉得,如果余光中先生的妻子换作与范我存截然不同的女人,他会从一而终,并同样造就个人文学事业的辉煌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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